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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医患故事】上学时期,班上“最丑”的女孩儿现在怎么样了?(王东)

作者:王东 来源:王东 2020-05-24
“美”的反义词是什么?在我这样一个从事“美业”二十年的整形医生看来,答案并不是“丑”,而是“恶”和“不作为”。

“美”的反义词是什么?

 

在我这样一个从事“美业”二十年的整形医生看来,答案并不是“丑”,而是“恶”和“不作为”。

 


 

“我就是个天生的丑女。”坐在我对面的小覃低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。

 

诚然,小覃确实不漂亮:脸型是广西地区比较普遍的菱形脸,额头窄小、颧骨高,鼻根凹,鼻梁低,上颌骨发育不好,嘴巴突出,下巴短缩。但即使是这样,也很少有女孩儿能够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来。

“我上初中那会儿,班里的男生评出了‘四大丑女’,我算是一个。从那以后,我每天都会接收到各种恶意。男生们揪我头发,当面叫我丑八怪,稍微反抗一下,他们就打我,老师们也不喜欢我,女生们也孤立我。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,但在这之前,我从来不知道天生的长相也会是我受尽屈辱的理由。”


“后来,班里来了个男老师,长得也不是很好看,但是高高瘦瘦,戴一副眼镜,很斯文,很有书卷气,我很喜欢他,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。有一次自习课上,他的笔突然没水儿了,就跟学生借笔,我第一时间站了起来,跑到讲台上把自己的笔递给他。他一看是我,楞了一下,然后接了另外一个女生的笔,同学们都笑了起来。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会隐身,这样就没人能看到我有多窘迫。”


小文的声音很平静,但明显能感受到这种平静之下的压抑和痛苦。

 

“熬完了高中,又熬完了大学,我甚至都习惯了别人叫我丑女,有时候也会对自己说‘人家说得也没错,你本来就丑,或者别人也没那么多恶意,拿你当朋友才这么直来直去呢!’,我就靠这种自欺欺人,活过了好多年。”

 

“毕业那天,很多人都哭了,我也哭,但我是开心的哭。什么大学生活,什么青春岁月,我一点都不怀念,都是屈辱和辛酸我有什么好怀念的?我哭的是我终于要逃离这一群人了!我要到社会上去了,没有人认识我,没有人知道我,或许还是会受到一些歧视,但还能比现在差吗?”

 

“你没告诉过父母吗?”我忍不住问她。

 

“能有什么用呢王医生?”

 

我无言以对,是啊,能有什么用呢!

 

小文接着说了下去:“我毕业到现在有四年了,一直在同一家公司,做技术岗位。虽然薪资不是很高,但靠技术说话,我很满足。偶尔也会有同事背后指指点点,但并不多。直到上个月,公司提干,没有我的份,其实论资历论技术都该我,但既然是公司决定,我也就没多想。后来才知道,不提我的原因是某位领导开了个玩笑,他说如果提了我,以后每周的主管会议会变得非常恐怖。”

 

“王医生,你知道吗?他用恐怖来形容我,我有什么错?我长得丑我是故意的吗?”

 

我很想安慰她,但跟她的经历比起来,我的安慰会变得很无力。

 

 “所以,王医生,我来找你来了。我非常非常想知道,不丑是一种什么体验,又是一种什么活法,我真的是有点累了,我不想再靠自欺欺人活下去了。”


面诊时,我希望姑娘们能讲出自己的心声,从而进行一定的心理疏导。但听得多了,“阈值”便高了,也就很少会被故事的情节带动情绪。但小文,让我感受到了很深的痛苦和同情。我也知道,这种同情对她来说并不需要,她需要的,是一次彻底的改变和重生。

 

丰额头、降颧弓、祛下颌角、重睑术、隆鼻、丰下巴、鼻基底填充……一项又一项的手术在我手里完成,心里也希望一个又一个伤疤能被我抹平。

 

术后的小文,称得上是“漂亮”。我以为她会大哭,或者大笑,但她只是看着镜子,平静地对我说了谢谢。


两个月后,再次收到了小文的反馈,很漂亮,看上去也很开心,希望是真的。

 


 

灵魂平等,皮囊却有高下。我们不得不承认,在这样一个“颜值经济”大行其道的社会里,美与丑被前所未有的对立了起来,但美的未必是善的,丑陋也不等同与恶。没有完美的“出厂设置”,那就用更多的信心去面对;渴望蜕变与重生,那就拿出足够的勇气去改变。

 

人生多不如意,但也值得期待。